新文不再在这里更新了,看文请移步
围脖:堆堆带我飞
红灰站:Contrails04

蹴鞠rps(穆厄&罗伊勒)、《敦刻尔克》相关(主火车组)、Bon Jovi

若你的诗是半个漫长的世纪【GGAD现代乐手AU】(中)

上篇


关于那段往事,阿不福斯仍然满怀着怨气。他的哥哥热切地相信,与格林德沃一道,他们两个将从神秘莫测的中世纪歌谣中开创新的流派,超越现有的一切,任何听见他们的歌曲的人都将看见永恒。当阿不福斯的不满引燃了那关键的一天时,阿不思与格林德沃已经着手准备一趟寻找那把传说中的老吉他的旅程了。

这对兄弟不约而同地在我面前回避了那次争吵的细节,也许他们在那短暂而激烈的爆发中原本就无法记清自己说了什么;又或许是谁都不敢记起自己曾经怎样伤害了至亲之人。我也不敢妄加揣测,我所知道的仅是阿里安娜·邓布利多从此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家,直到许多年以后,与格林德沃决裂后的克莱登斯加入了她组建的名为“默然者”的死亡金属乐队,她与阿不思的命运之线才终于再次相交;格林德沃也离开了;出于内疚和悔恨,阿不思并未挽留他,而在暑假结束后便返回了霍格沃茨担任教员。原本他已经决心为了家庭中最后的亲人而放弃挚爱的音乐,然而这个残存的家庭也塌毁了,放肆的梦想和引诱他的塞壬也离他而去。至于阿不福斯·邓布利多,他原本就厌恶一切担当先锋的音乐,他因格林德沃以尚未成形的哥特摇滚诱使阿不思背弃他们而不懈地怨恨,然而在半个世纪以后的今天,他却不得不忍受自己酒吧里的摇滚乐,因为曾经雇佣擅长他所青睐的牧羊民歌的歌手驻唱,而这经历一度让他的酒吧濒临破产。

谁也说不清格林德沃在出走的那些年里经历了什么,他又是怎样得到了那把宣称是传说之中音乐圣物的老吉他。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在1997年,他带着更加尖锐、更具破坏力的哥特金属重现欧洲,掀起了一场音乐界的浩劫。

我不会回避那段灰暗的历史,因为我并没有忘记写下这些往事的初衷,相反,正因为我牢记着它们的存在是为了让人们得到这张碟片的诞生是何等不易,才更要把我所知的一一讲出来。要知道,在任何时代,任何世界,都不要让一颗偏执的心成为驱策你的奴隶主。我所认识的格林德沃正是一个偏执的典范,但是,在盖棺定论之前,偏执者与理想主义者之间的界线从来就是朦胧不清的,他们昼夜不息地运转的引擎中燃烧的不只是疯狂,也同样有无尽的勇气。

与蛰居在霍格沃茨高塔内的阿不思不同,格林德沃声势浩大地降临,点燃了席卷欧洲大陆的黑色火焰。起初没人注意到端倪,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哥特文化经历了七八十年代的高潮之后仍然保持着生机,一位哥特摇滚乐手登上乐坛并非石破天惊的大事件。格林德沃没有错过这个时机,他还未完全脱离哥特摇滚,但已经带来了一张前所未有的哥特金属唱片,像一滴浓黑的墨水挤入水池,短短几天之后,他在欧洲大陆各地都拥有了信徒。除了他自己和当时那个小团队的某些成员,没人能说清在当月的销量之战里是否有人搅动乾坤,这也只是外界在震惊之下的猜测;但格林德沃行事的确善于破坏秩序,不惜践踏规则,同时他又那么善于劝诱,他那值得称赞的贝司技术不仅为他的乐队带起节奏,更在痴迷其中的乐迷之间撩动了一种疯狂的拍节。至今我们仍震惊于音乐的力量,它为圣人施洗,也孕育恶魔降生。他描绘的永生之境和他极富感染力的声音在人们面前展开了一幅诱人的画卷,在那里他们将与黑暗一起得到永恒。人们狂热地相信,秩序与道德是无足轻重的,在那幅更加广阔的图景面前,犯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个人撼动一片大陆,这在音乐界是前所未见的。被海峡所隔绝的英国未被他征服,在欧洲音乐界已经在这场冲击下摇摇欲坠时,英国艺术部也只能在旁观中猜测这场混乱的出现是他的无心之举还是蓄谋已久的产物。可是转瞬之间,格林德沃和他的乐队销声匿迹了;几个月以后,他和一位名叫克莱登斯的年轻吉他手登上了纽约的头版新闻。

抛除我的立场不论,克莱登斯一定是本世纪最有天赋、最优秀的吉他手之一,在格林德沃的引导下登上纽约的舞台时,他还不满20岁。在舞台上他总是低着头,不同于绝大多数主音吉他手,他抱着吉他站在格林德沃身后,灯光之外,仿佛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旋律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然而当一首歌曲进入高潮阶段,他手中释放的仿佛是无边无际、包拢一切的浓雾,声之所及,如同根须一般纤细的悲恸和哀愁深深渗入听者的骨骼之间。格林德沃在所有人之前看出了他的潜力,他们合作了很久。

在美国之旅结束后,我又回到了英国,不知道第几百次拒绝忒修斯把我招入他的部门的愿望。我突然变得倍受喜爱,忒修斯一如既往不懈地盼望我能去他家吃晚餐,奎妮和雅各布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的客厅,甚至在四月底一个阴沉的日子里,我在伦敦的街头遇见了似乎对我的出现早有准备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们坐在公交车里,他还举着一份塑料杯装的蛋奶雪糕,车窗外下起了雨,阿不思轻快地说,他打算组建一支乐队与格林德沃抗衡,但他本人却不准备加入乐队;他希望我能担当主音吉他手,而他愿意在幕后担任经纪人,或者创作者之一。

1997年的阿不思已经成为了一位英式摇滚的代表人物,此时许多同样站在格林德沃对立面的音乐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的周围,其中也包括忒修斯和莉塔。人们多少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年少时的交情略有耳闻,但也仅限于此。不管怎样,人们都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没有站出来向格林德沃挑战,就无异于站在了他的同一立场,这之间没有能容我们立足的中间地带,只有跨不过的沟壑。但是在今天,有时我在书桌前暂时中断写作的思绪,常常会注视着对面斗橱里玻璃镜框装裱的一张名片,上面用优雅字母手写着曾给予我们无条件支持的词作家前辈尼可·勒梅巴黎寓所的地址,回想起我们聚集在那里、以创作为武器的时候。我仍会陷入对那段岁月的回忆中,不免思考那时我们的斗争带来了怎样的结果:首先,不可否认的是,这场创作之战催生了相当数量的作品问世,其中哪一方都不乏流传至今的佳作;但没有人下定论,关于我们的干预究竟是有效克制了格林德沃信徒的妄为,还是在那表象之下无意中替格林德沃召集了更多追随者。

正如我所说的,这场世纪之交的混战是灾难也是福祉,不少今天仍能听到的作品都是诞生于那时两派音乐人之手。先是在美国期间,格林德沃独立创作的《珀西瓦尔》和我的《真相》,格林德沃又创作了《死刑立即执行》,显然这是对我的回应。接着在欧洲战场上,随着双方势头的推进和乐队的形成,作品都变得充满了火药味,格林德沃与他的死圣乐队创作了《穿过火焰》,随即忒修斯和莉塔创作了《消防员》;死圣乐队发行了专辑《地狱见》,那一周里阿不思与我一同创作了《我在黎明回到人间》;从巴黎返回英国后,我们围绕在阿不思周围,组成了名为“神奇动物”的英式摇滚乐队,罔顾阿不思的意愿将他推为主唱,并根据象征着邓布利多家的凤凰图案设计了乐队标志,就在几天之后,格林德沃为克莱登斯写了那首著名的《凤凰》。

这里我必须要提及,由于我作为阿不思的学生在格林德沃面前太过“出挑”,继《死刑立即执行》之后,这位了不起的主唱和创作者又为我写过一首歌,所有曾观看死圣乐队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演唱会的乐迷想必都没有错过:《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

“你以为你拥有过去吗?/你以为你拥有未来吗?/你将躺在遗忘之河的中央/直到最后的审判日。”直到今天,这首歌仍然在我的耳边回响,即使没有赶上当年那场演唱会的乐迷们今天仍有机会听到,因为格林德沃一定是故意把重制版《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收入了这张合作专辑,显然这得到了阿不思的默许。因此,在这里我必须向你表示感谢,阿不思·邓布利多。

成立了神奇动物之后,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的教工餐厅招待了我,那时我才知道了他们年少时的故事,以及那个永不伤害对方的誓言。坦率地讲,我很想告诉他,如果一开始你就告诉我这一切,当我赶到纽约时就会给他送去一封情书,再署上阿不思的大名,那样我们所有人会免去多少烦恼啊。顺便一提,那天我有了另一个顿悟:《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传达的不是对敌人的恨意,而是对(格林德沃眼中的)情敌的。因此再一次感谢你,阿不思·邓布利多。(此处全大写)

这场针锋相对的战争持续了多年,死圣乐队长期呆在德国或者奥地利,以每年一张专辑的速度平稳地产出,神奇动物也没有懈怠,各大榜单上常见我们的名字。我们的销量之争经历了摇滚乐的全盛到渐衰,虽然少有机会正面接触,但即使在单独一方的采访中也不愿放过机会隔空喊话。2007年,死圣乐队在《滚石》杂志的采访中毫不令人意外地又一次把矛头指向神奇动物,格林德沃称:“一切都在变化,今天也许会记住他们,就像不分轻重地记住所有人;而我们,我和死圣乐队,属于未来和永恒。”

杂志发行的第二天,我来到工作室,没打算把这次挑衅放在心上,推开门时发现阿不思已经斜靠在唯一一张沙发上,手里举着他的创作本子。见我进来,他愉快地告诉我他正在开始写一首新歌,名字叫做《永恒》。


TBC

评论
热度(22)

© Contrails | Powered by LOFTER